温超洁

                                    江苏警官学院法律诊所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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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3月27日下午法律诊所课上，杜洪海老师组织我们进行了一个折纸游戏。游戏过程是：先请一名同学到讲台上，再请一名同学与之并排，在前一位同学讲述折纸过程的同时按她所述折纸，但只能用余光看前一位同学的演示过程；在中间座位的同学看着模仿，两边的同学背对讲台，只能听到讲述。定好游戏规则，讲述的同学开始讲述了，我们根据她的指令开始折纸。到了最后，与之并排的同学没有折出来，背对的同学也没有折出来，而面对讲台模仿的同学也只有几个最终折出目的图形。

    目的图形越难，越能体现游戏背后的丰富蕴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游戏是成功的。下面我将从各个不同的人群来分析：

    1、讲述的同学。就好比是一个案件的真相，正在向观众有声有色地呈现出来，一步一步有逻辑地进行着。然而它只出现一次，不会因为人们希望复原重现的心态而停下它原本的脚步。行为人有意识地将之引领到一个目的地，每一步都是下一步的铺垫，只有行为人知道它的方向。行为人动作迅速，目标隐晦。但因其内涵的精密逻辑联系能让我们试图从一个步骤推测上一个步骤，猜测下一个步骤，这给了质证人可探寻的机会。因此，我们可以从中发现，再扑朔迷离的案件也有可抽丝剥茧的地方，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找寻到一丝有利之处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不要轻易放弃，不要忽略细节，不要将犯罪想得有多玄幻，它也是人为的，人为的就必定是有漏洞的、留有痕迹的，毕竟它是当时真实存在的。

    2、背对的同学。只能通过听的方式，辅以内部逻辑联系，来猜想整个案件的过程。因采集证据的方式当然存有缺陷，同一个指令在不同人的理解下就有了不同的结果，也就引领着去了不同的方向。等到后几个提示出现时，会发现已是穷途末路，这时想回到出错的地方已然是不可能。当然，事实中的取证并非全由游戏所规定的那般局限，只有一次机会。但是之后即便是能够回到错误的地方也会失去原来的时机、证言等种种有利因素。因此，我们可以从中懂得取证方式多元化的重要性，以及，事实胜于雄辩，光凭感觉是危险的。

除此之外，游戏之所以能如此成功，背对的同学不回头偷看也是必要因素之一。这个规则就像是法律，规范着人们的行为。意味着质证人在取证的时候不可以违反法律的规定，通过违法的形式获取证据。尽管你真的违法了，一次两次下来也未必能够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会容易被执法人员发现，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而有的行为人实施了违法行为并且达到了预期目的，那意味着这个违法行为在整个过程中处于关键地位，是量变通往质变的必经之路。那么我们就有了疑问，这种违法行为是否该被处罚呢？它的预想目标是正义的，但手段有失偏颇，这就牵扯到了刑法中的“行为无价值论”和“结果无价值论”问题。在此不便多说，就游戏本身而言，我们诊所班的同学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有一个人违反规则，才收获了游戏的成功，获得了法益的最大化。

    3、并排的同学。老师准许其用余光偷看，就意味着法律允许某些行为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违反法律规范的情形。这看似一个悖论，但在法制不健全的当今，此类法律规范当然存在，还往往折射出特权阶级的存在，尽管在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它有存在的必要性，但随着时代发展、法制建设，此类规范终将被废止，在此，仅举《彩票管理条例》和《彩票管理条例实施细则》所共同服务的彩票“垄断”管理一例予以佐证。再从游戏本身来说，这位同学最终没有折出目的图形，且不论她是因何种原因导致哪一个环节的失误，从结果本身就足以说明，当事实过程复杂到无法断断续续地将之复原时，尽管违法获取了信息也不一定能掌控全局，徒然“可望而不可即”了。

    4、面对的同学。即使有了取证方式多元化的有力手段，当事实复杂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的。就如当今的法制社会，尽管相较从前，在硬件设备、思想观念、法制环境等各方面来看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对于最大化地掌握事实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你不能预料下一步的走向，更不能控制既定事实的发展，只有竭尽所能、动用一切资源才能堪堪跟上事实的步伐。

    从结果来看，我们发现，为数不多的几名成功学员大多具备了以下三项特征：①之前有过一定经验；②全神贯注反应敏捷；③得到成功人士帮助。对此，我们不难总结：①在探寻事实真相的过程中，没有足够的经验积累，就会没有敏锐的嗅觉和直觉，对于事实走向和预测就会没有一个基本的把握，试问在此基础上如何应对复杂多变的事实？②此项是基于第一项具备的一个水到渠成的因素，若一个环节出了纰漏，想对下一个环节做到全神贯注、反应敏捷，得需要强大的心理辅以支撑，但纰漏的环节多了，想必再大的心理也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变故了。③此项可以理解为“具有一定储备量的、能够动用的人力、物力资源”，在这个熟人社会，我们不仅能动用资源探索线索，更能利用事实周边的资源无限近地靠近事实本身。或许她们身上还有其他特征，但我相信这三项一定是最基本、最有效的。

    最后，借此次课堂训练谈谈我对诊所课程的感悟。与传统的课堂模式相比，法律诊所的授课模式有很大的灵活性、较强的开放性，对我这个一直接受“灌输”教育方式的学生来说，实在是一次难得的体验。诊所老师授课时习惯用提问的方式来引发我们学员的思考，再通过小组讨论模式让我们的思维擦出火花，之后让每组出2名上台分享感悟心得，1名侦察员汇报、评述小组讨论的过程，以此将好的思想普及全班，最后老师会综合评价，总能使我有新的感悟。这一次次的思想升华就是一次次的精神盛宴，往前只能从文字中感受的豁然感终于能有机会通过交流获得，我为之感动，更能将苏格拉底式教学感同身受。诊所课堂的另一大亮点就是通过校外实训来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寓教于乐，相辅相成。

    杜老师让我们写这个益智游戏的感想，不仅让我对律师实务做了深度的思考，还启示了一些为人处世的经验之道。写下来的文字才是饱满感情的真实痕迹，是自我的发现，是思想的提升！